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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政客無時自稱英雄


如果你是正常理性的人類


你不會作嘔搖頭嗎


看到後面強烈著裝對比的圖片


你的良心感想呢?


這是什麼真理世界??


雖是父喪期間


還是超討厭這些不公不義被媒體故意扭曲的事實


 


誰是抗煞英雄~詩作「告訴我的太太我愛她」(by 老皮蛋)


http://www.wretch.cc/blog/cliquer/17833088


 




  聽說某醫師在日內瓦自稱「抗煞英雄」「用生命愛台灣」,不禁想起期間殉職的幾位醫護人員、想起當時我獻給前線醫護人員的舊作,於是將其找出並加上註解~否則某些與醫療相關的譬喻難以理解~,用以澄清「誰是抗煞英雄」,並再次以拙作向真正的抗煞英雄致敬。



 

告訴我的太太我愛她

 


  五月十六日(2003)聽聞兩位醫師殉職,想起更多位殉職的護理師,悲慟莫名,乃匆匆寫就此文。冒昧僅以拙作向前線醫護人員致敬。

 


 

告訴我的太太我愛她 

因為我將不再看見她

我也將不再看見任何人

他們都瑟縮在盾牌後

披掛厚重的盔甲 (註一) 

一隊睡眠不足的十字軍

對抗來自啟示錄的騎士~騎著灰馬 (註二)

 

告訴我妻我愛她

她也將不再看見我

殘軀將焚燒成烈火

阻擋億萬敵人的斬刈殺伐 (註三)

而留下的粉末是富含磷與氮的

請灑在她最愛的九重葛下

 

再見吾愛

原諒我竟離開妳

背叛西子灣畔的承諾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等那一天讓子女用玫瑰為我倆一起送行

那總是能讓我們不再冷戰的鮮豔

我也不再能陪妳登上蕭颯的巴黎鐵塔

多穿衣服、小心別感冒


 

 

註一:當前線醫護人員僅以簡陋防護裝備保護自己,卻要直接照護高傳染性SARS病患時;葉金川邱淑媞等高官卻有太空衣等級的重裝備,而他們只是視察醫療業務,或是「坐鎮」院長室、指揮前線醫護人員。此及所謂盾牌及厚重盔甲的指涉。更傳神的說:在抗煞戰爭時,葉金川是躲在城堡裏面,而馬英九則是躲在後方市政府裏面。

註二:新約啟示錄中,灰馬騎士代表瘟疫與死亡。使用十字軍一詞,並無詆毀伊斯蘭教之意。

註三:因SARS死於醫院的個案,家屬沒有機會見個案最後一面;遺體必須直接送去火化,避免病毒傳播。

 

           
        
在和平醫院殉職的林重威醫師和他的未婚妻



告訴我的爸爸我愛他

因為我已不再能說話

壓迫我聲帶的是同袍的長槍

通過他要洗淨塵世的語言

我曾手持同樣的長槍

試圖刺穿死神的胸膛

卻沒能避開收割頭顱的鐮刀~咒詛的毒涎 (註四)

 

告訴我父我愛他

我也不再能聽見他

教堂裡安魂彌撒未曾稍止

此刻的演奏卻單調刺耳 (註五)

而來自天界的微弱和聲流洩

如同電話彼端、簡樸的訓誡

 

永別了父親

原諒我來不及升等 (註六)

您期望我完成您年少的夢

不為良相、便為良醫

其實陽光下的風箏是更耀眼的標的

您也曾教我泅泳於夏日山間的清涼

但我卻不再能照顧您操勞過度的身體

少碰菸酒、千萬別再中風


 

 

註四:長槍意指氣管內管(endotracheal tube),在搶救呼吸困難的個案都會使用到它,插上氣管內管後就無法發聲、進食,只能從靜脈補充營養。兩位殉職的醫師都是在為病患急救、插管時被病患痰液噴到臉部,因而感染SARS。而感染發病後,當然也被同事插上氣管內管。我想請問自稱「用生命愛台灣」的葉醫師,當時您曾為幾位病患急救、插管?

註五:隔離加護病房中,最主要的聲音就是監視器單調規律的響聲。

註六:在SARS期間,兩位殉職的醫師都是最資淺的住院醫師。

 



紀念林重威醫師和其他和平醫院醫護的舞台劇劇照



告訴我的媽媽我愛她

因為我將無法告訴她

沒有人聽見我的聲音

同事透過儀器了解我

親戚看著新聞揣摩想像

群聚港埠的眾人爭論

爭論這黑帆的戰艦何時啟航 (註七)

 

告訴吾母我愛她

我也不再能聽見她

他們用呼吸器代替搖籃曲

不念故事書只念病歷

維生的乳汁以靜脈吸吮

怎麼也找不到每天陪我入睡的~小熊泰迪

 

永別了母親

原諒我不陪您過節

沒送康乃馨卻讓您送花

又再一次浪費了您為我燉煮的雞和人參

弟弟是更體貼的經常回家

我們也不再會闖禍請別擔心

但我仍記掛您腰背膝肘的疼痛

少做家事、小心別跌跤


 

 

註七:雅典英雄Theseus遠赴克里特島、挑戰牛頭人身怪物Minotaur時,父親Aegeus與Theseus約定,活著回來就掛白帆、死了就掛黑帆。結果雖然Theseus戰勝、平安歸來,但卻忘了將黑帆換成白帆,在海邊眺望的Aegeus看到黑帆,傷心得投海自盡,這就是愛琴海(Aegean Sea)得名的由來。


 

林重威醫師遺照


 

告訴我的朋友我愛他

雖然他正熱切地注視我

要從瞳孔中尋找靈魂存在的證據

閃爍的數字若是喬丹的分數

跳動的波濤則是宿舍的屋頂

交錯的管線將我捆綁

不讓我逃過值班又缺席院慶 (註八)

 

告訴吾友我愛他

我像是在遠方凝望他

他兇猛地敲擊我肺腑

以為這樣能驅離入侵的惡魔

他在鐵掌上塗抹香精油膏

竭力地撫慰我不安的心博~終得安息 (註九)

 

再見吾友

原諒我先翹頭了

撇下你並非孤獨的

雖然恐懼在行伍間流竄

運補中斷可能不只是謠言 (註十)

這學期最困難的科目不是病理或解剖

是生命是堅信是希望,即使四面楚歌即使

雨雪霏霏倥傯經年

舟小橋窄、千萬別跟上來 (註十一)

 

 

請告訴我的太太我愛她

 


 

註八:醫護人員在病患瀕死時,常以瞳孔對光反射來判斷其生命跡象。閃爍的數字和起伏的波濤,均用以暗喻監視器的讀數和圖形。此外,瀕危個案身上常放置著不下十條的管線。

註九:施行心肺復甦術時,施救者常重擊心臟以期恢復心跳,或是用電擊器電擊心臟,此時常需在電擊板上塗抹凝膠以降低電阻。

註十:SARS其間,經常有口罩等裝備不足的傳聞,尤其和平醫院封院期間,防疫裝備更是明顯不敷使用,導致幾位前線醫護人員因此染病或身亡;而視察的邱淑媞和「坐鎮指揮」的葉金川卻都有太空衣等級的防護措施。另外,裝備不足導因於民眾的恐慌,民眾的恐慌則源自於台北市政府的新聞炒作、與中央對抗、堅持提早將SARS列為法定傳染病,當時的台北市長就是馬英九。

註十一:傳說亡魂在冥府都會經過忘川,其上有奈何橋,另有擺渡小舟。

 



        
左邊是一般醫護人員的防疫裝備,右邊是邱淑媞葉金川的重裝備;誰在「用生命愛台灣」?

 

 

後記:

  日內瓦現場有作家(?)陳小姐指責留學生不是台灣人民,似乎作家有很高的發言正當性。將舊/拙作翻出,也是想要說明:台派或「超克藍綠」也有作家,只是比較謙虛(我和陳小姐都不自知淺陋);而且台派作家之中,大多沒有身兼貴夫人和駐外特派員的身分,無法經常閒閒喝下午茶、放任腦袋空空亂掰,更沒有文藝圈的高級人種(GGY)互相吹捧,所以台派作家常難以受到重視(或被刻意打壓),所以陳小姐這種「作家」才能成名。

  此外,有某位「超克藍綠」的常客指責:這裏的文章不夠宏觀,卻常有濃濃的情緒。遺憾的是:我寫不出沒有情緒的文章(病歷除外),我也認為「沒有情緒是因為不關心」、「保守卻偽裝成中立」;所以只能拿出「另一種情緒」的舊/拙作獻醜。此外,本文動機是悼亡、是對(占人口少數的)醫護人員致敬,敘事觀點是單一瀕死個案,或許可以說不宏觀(但我相信多數讀者不作如此想);但本文用典橫跨基督希臘與東方文明,上下縱貫四千年,應該勉強算宏觀了吧!當然,我知道其他寫手必有更美好、更宏觀的作品,只是我比較不懂謙遜、膽敢獻醜。





轉貼影音檔案:http://www.youtube.com/watch?v=qL7GSv2y5jU

 



  台北市議員簡余晏今日(20070423)上午在「台北市立聯合醫院未來整體 營運方向」專案報告中,質疑台北市政府無血無淚,抗SARS身故市醫醫師林重威辭世至今三年來,市府至今聞不問,馬英九赴澎湖十次以上連一通電話也不曾向林重威之父林亨華校長致意。簡余晏說當最高法院判賠748萬元後,聯醫近日竟提起「再議」之訴,想盡方法不想賠錢,台北市政府對醫師已這樣無血無淚,又怎會善待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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